第(2/3)页 可是现在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,任你位高权重又如何? 握不住妻儿生死,握不住自己的韶华流失,还算什么人上人? 走出南北镇抚司的那一瞬间,他忽然有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不知所措。这么多年的岁月里,还是头一遭有这种无力感。 身子再疼,也不及心里的半分。 他站在城楼上,从天黑等到天亮。 风吹过面颊,却让心,冷了一寸又一寸。 所有的锦衣卫明哨暗哨都出动,就是没有修缘和千寻的消息。 修缘是从锦衣卫出去的,熟识锦衣卫的一切,对这些东西自然避得轻车熟路。 眉心的印记渐渐的淡去,终于消失不见。可是那又怎样,如果不是他不愿看见她眼底的怜悯和痛苦,让她一道进玲珑,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。 可是再多的自责有用吗? 没用! 千成面色微白的走上来,“给我派一对人手,我也要去找丫头。” 上官燕还未苏醒,应无求浑身是伤的跪在刑狱的针板上请罪。如今正是用人之际,什么恩怨都可以抛到一边。 楼止扭头看他,眸色冷凄厉。 谁知不远处却有大批的御林军走来,为首的竟然是兵部尚书,手中拿着一份折子。 “他们想干嘛?”千成一怔。 楼止绕过千成,眸色肃杀,“送死。” 音落,便见那兵部尚书直接走到楼止跟前,只是行了个点头礼,“指挥使擅自调度锦衣卫大军出城,闹得城内城外人心惶惶,如今朝臣非议,指挥使如此行径形同谋逆!”呆史斤划。 “谋逆?”千成心惊,“自己的妻儿失踪寻找,也算谋逆?你们这帮吃着皇粮的,站着说话不腰疼。改日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失踪,看你们还能不能满嘴喷粪!” “混账!”兵部尚书怒斥,“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,大军的调度不能离开固定的营地。如今锦衣卫大军虽然在指挥使手中,但绝不能调离京城。如今锦衣卫大军集体出城,不是图谋不轨,是什么?” 楼止凤眸微挑,勾唇冷笑,“锦衣卫大军在本座手上,谁奈本座如何?” 兵部尚书愣住,“你这是要谋反!” “若本座要谋反,岂会等到今日?”楼止眸色素冷,身旁的锦衣卫忽然齐刷刷的拔出绣春刀,寒光利利,将兵部尚书等人团团围住。 “你们要做什么?本官乃是朝廷命官!”兵部尚书掌管兵部,即便在当下没有实权,但也是兰大将军府的人,是故以为楼止不看僧面看佛面。 只是他怎生忘了,楼止是个神魔不忌之人。便是九天神魔都下凡,他不顺遂,照杀不误。 “朝廷若是连本座的夫人都找不到,那要来何用?朝廷尚且无用,还要你们这些朝廷命官作甚?”楼止眸色陡沉,红袖翻飞,若琴弦拨鸣般的声音,悦耳而冷入骨,“今日本座便大开杀戒,佛挡杀佛,魔挡杀魔。” 红色蟒袍在阳光下,若祸世妖孽,有着魅惑众生的颜色,也有着来自九地狱的死气。即便站在阳光下,也驱不散他眼底的阴霾雾霭。 薄唇妖娆轻启,独一字,“杀!” 音落瞬间,兵部尚书乃至他带来的大大小小官员和随侍,全部血溅三尺。 来不及呼救,来不及嘶喊。 尸体全部被悬挂在城楼外的木栏杆上,鲜血淋漓的场面,触目惊心。 今日,谁敢阻他,谁就得死! 若她身死,他将不惜血染河山与她陪葬! 既然怜悯于我无用,何惧多添罪孽? 田间小屋,破落的茅舍里,修缘站在门外,屋内传出千寻用力生产的嘶喊。有一个妇人在屋内不断的喊着,“用力!用力!” 不久之前,千寻的羊水破了。 修缘就站在外头,听着那种渴望而无力的喊声,觉得心里好痛快。有人比自己更惨,更痛,她觉得心里就会舒坦一些。 所有的痛,所有人都该体会,为何要她一人承受? 如此甚好! 第(2/3)页